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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孔雀应该被薅毛，望周知

&esp;&esp;他越是笑，风鹤鸣心里就越沉。直到他终于止住了笑，慢慢到：“可是鹤鸣，为父似乎并未教过你因小失大。你放他进竹林，又暗中命令死士不许动作，如今他一把火烧了为父多年心血，如此得不偿失，又该怎么算呢？”

&esp;&esp;风鹤鸣无意中握紧了拳，终于听到风过柳慢慢道：

&esp;&esp;“不过，鹤鸣，你也的确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

&esp;&esp;风鹤鸣有些错愕，便听风过柳继续道：

&esp;&esp;“去吧，命人散布消息，就说魔教教主水风清夤夜偷袭折柳山庄，我此际伤重垂危。如今你为报父仇，愿联合正道同仁，一同讨伐魔教逆天命。既然你在剑门，便好好和你那位掌门师兄说说，正道联军若少了剑门，那么凌虚剑门正道首座的名声可就形同虚设了。”

&esp;&esp;他说着，唇角带一丝愉悦笑意。风鹤鸣心下暗惊，倒是想不出若剑千山对上水风清或者星河影……然而稳了稳心神，却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关键：

&esp;&esp;“可是父亲，我们现在连逆天命藏身何处都还不知……”

&esp;&esp;“你不知道也无妨。”风过柳笑了一声，“你大师兄知道。”

&esp;&esp;风鹤鸣自然更是疑惑，剑千山怎么可能知道逆天命所在之处？

&esp;&esp;他像是因为儿子的愚钝十分失望一般，叹了口气：“鹤鸣，不是他真的知道，而是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应该知道。”

&esp;&esp;他应该知道……是啊，魔教教主是他生父，魔教少主是他师弟，他当然是应该知道魔教在哪里的人。一股寒意沿着脊柱冲进后脑，让他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

&esp;&esp;风过柳的声音里带着轻快愉悦:“鹤鸣，你既然在剑门这么久，应该知道《道德经》有言，‘太上，不知有之’。若是要成大事，你便不该在人前显露痕迹。让江湖里所有人都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这不是很好？”

&esp;&esp;风鹤鸣只觉背上涔涔冷汗浸透衣衫流了下来，他实在无法理解风过柳的意思。然而风过柳的确很喜欢他这样的愚钝，仿佛无奈，然而声音里带些轻松：

&esp;&esp;“鹤鸣，你会明白的。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esp;&esp;“是……”

&esp;&esp;“啊。”他在风鹤鸣起身之前，忽然又开口仿佛要说什么，风鹤鸣原是要起身，此时略微僵硬又保持了跪姿。他满意于这样的服从，带着些许笑意：

&esp;&esp;“人老了，记性不好。鹤鸣——”他的声音似乎拉长了片刻，为了凸显他接下来这句话是多么重要。像是有了片刻无声无息的空白，风过柳终于再度开口，一字一句都好像是锤子一样：

&esp;&esp;“鹤鸣，你师父的心脏，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来给为父？”

&esp;&esp;风鹤鸣的呼吸几乎在这个瞬间停滞。

&esp;&esp;而后风过柳像是只不过随口一问一般，转换了下一个话题：“鹤鸣，既然如今决定要讨伐魔教，兹事体大，近日以来你便多去准备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吧。至于你娘，前些天你也见过她了。她需要静养，你也不要每天都去打扰。”

&esp;&esp;风鹤鸣心下一沉。

&esp;&esp;“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顺从冷静地遵循父亲的命令。然而他很快又找回了理智，抬头注视着房内的黑暗角落，“孩儿明日就启程回剑门，父亲，明日出发前，孩儿去向母亲辞行可以吗？”

&esp;&esp;沉默。然而那只是片刻，而后风过柳忽然笑了一声：“可以。鹤鸣，明日是你二十四岁生辰吧？这次，就当是为父送你一份礼物。”

&esp;&esp;原来我今年才刚过二十四岁？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风鹤鸣在心底自嘲了一句，他试图笑起来，事实上他也的确成功命令自己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弧度。竹林的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他忽然有些疲惫地想，真遗憾这场火没有烧毁一切。

&esp;&esp;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割得人脸疼。剑千山将最后一片瓦盖在它应在的位置，而后轻身跃下了房顶，连衣角的灰泥都没在意。他穿的是简单的粗布衣衫，只腰间还有一把拂尘。等在院子里的是两个老人，见他毫发无损地下来，安心出了一口气，老婆婆给他端来了一杯热水：

&esp;&esp;“小伙子啊，累了吧快喝点热水，哎呀家里也没有什么茶……”

&esp;&esp;“无妨。”剑千山唇角略略一扬，有些僵硬，然而显然他是真心想笑的。他双手接过老人递来的热水。老人要塞给他一把铜钱，他避了开，而后伸手从老人手中取了一枚铜板：

&esp;&esp;“老人家，这就够了。”

&esp;&esp;他说罢，努力又是试图表现温和给老人一个笑颜。然而他依然笑得很僵，有些失落，将茶杯还给老婆婆之后，拱手一礼离开了这间小小院落。

&esp;&esp;寒风很冷，但是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穿的依然是简单的单衣。《南华经》有云，至德者，寒暑弗能害。到了剑诀你要快点长大啊

&esp;&esp;阳光很好，星河影则是懒洋洋趴在窗台上，扑面寒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也没理会。身后房门一响，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esp;&esp;“嚯，你这屋怎么这么冷啊！”

&esp;&esp;除了水风清还有谁能说这话。星河影转脸朝他做个鬼脸，随手关了窗子：“今年冬天真长。”

&esp;&esp;“每年冬天都这样。”水风清坐到了火盆旁边，随手拿火筷子拨弄了一下，“就是往年冬天你都在凌虚剑门而——这啥玩意？！”

&esp;&esp;有东西挡住了火筷子，水风清仔细一拨弄，从满盆的炭灰里翻出来一个裹满灰的土豆。

&esp;&esp;水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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