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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安德烈的审讯最终持续了整个周末,两天,48小时,产生了11小时37分钟的录音,一叠又一叠的转录文本,已经公开的大约只有六成,涉及「麻雀」的部分不在其中。如果想知道安德烈如何向军情五处交代他的柏林传奇,应该要等到2005年。还有五年,让我们祈祷到时候我还在。
不必对解密文件抱有太多幻想,不会有多少令人激动的东西可供发掘。就算霍恩斯比没有事先和安德烈商量好台词,军情六处的牧羊人怎么可能老实向五处透露海外行动的细节。与其说是保密需求,还不如说是两个情报处之间由来已久的竞争,像一对争宠的兄弟,两人都眼巴巴地等对方出错,竭力证明自己更有本事。
公平而论,五处没有为难安德烈。那两个很关心安德烈是否喜欢白蘑菇的审讯官,周一早上准时把牧羊人送回伦敦,刚好来得及和霍恩斯比一起到帕尔摩街去吃午饭。行动处处长常去的那个俱乐部提供用橡木饰板隔开的靠窗座位,确保像他们这样的人谈话不受打扰。既然现在形式上的审讯结束了,霍恩斯比想为安德烈寻找下一个驻地,一个远离柏林的地方,安德烈可以重新开始构筑情报网,就像以前一样,也许去伊斯坦堡?甚至香港?
「我打算辞职。」
他的上司正准备把切好的羊肉送进嘴里,听到这句话停住了,叉子悬在盘子上方,一滴棕色的酱汁在叉齿上晃动,「抱歉?」
「我不会继续留在军情六处了。」
「你知道审讯只是例行公事,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或者麻雀。」
「我知道。」
「如果你不想再到『外面』去,我可以把你调进办公室里,虽然我不确定案头工作是不是你会——」
侍应过来为他们倒酒,霍恩斯比闭上嘴,看向窗外,一辆黑色计程车沿着路边缓慢挪动,像只迷路的甲虫。安德烈注视着落入玻璃杯的白葡萄酒,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比杯壁上的细小气泡更值得关注。侍应走开之后,安德烈清了清喉咙。
「我的意思是彻底离开这一行。」
霍恩斯比叹了口气,放下叉子,手放在餐巾上,但没有拿起来。他没有问为什么,就好像人们没必要问蜡烛为什么燃尽。他摘下玳瑁边眼镜擦了擦,对着光仔细研究那两片玻璃,重新戴上,审视着安德烈。在光亮处,霍恩斯比的头发里白色显得比灰色更多。
「你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
「有没有尚未解决的事?需不需要和谁永别,让什么人闭嘴,擦干什么血迹?」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长官。」
霍恩斯比终于把那块羊肉送进嘴里,咀嚼了很久,仿佛不明白这是从什么动物身上来的肉。安德烈抿了一口酒,侍应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像只过于热忱的灰狗,随时准备冲上来提供服务。安德烈冲他摇了摇头,那个年轻人放松下来,靠墙站着。
「七年了,是不是?」
「对,从我在柏林街头架电线的时候算起。」
「失去了最好的电工,柏林站该怎么运作下去?」
安德烈短暂地露出微笑,又喝了一口酒。
「偶尔回来和士官生们讲讲柏林,好吗?而且,苏联司有很多职位适合你,要是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会很乐意帮你开门。」
「谢谢,长官。」
霍恩斯比没有问他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做什么。安德烈也没有说。六处不需要他办什么手续,因为六处本身在官方文件里就不存在。安德烈当天下午就乘火车离开了伦敦,行李简单,只有一个提包。
然而军情五处还没有打消疑虑,派了两个探员,一路跟着安德烈从伦敦去了布里斯托,驻扎在一家靠近火车站的小旅店里,全天监视安德烈,看看他会不会和「可疑左翼人士或亲苏分子」接触。从这两个人的报告看来,安德烈的每日行踪十分无聊。他到布里斯托的第一件事,是在「棕榈周日」旅店租了一个顶楼房间,一次过付了三个月的房费。每天早上到母亲开的钓鱼用品店去,帮忙售卖鱼钩丶饵料和防水帆布,他和继父相处得不错,经常一起下棋。下午他可能会去书店,也可能会在能看见吊桥的那个咖啡厅坐着读报纸。安德烈在当地似乎没有朋友,总是在母亲家里吃晚饭,之后直接返回旅店,不去酒吧,第二天才露面。要是天气好,他清早就会出来,沿着港口散步,从来都是独自一人,不和人打招呼,也没有人认识他。
两个星期过后,军情五处悄悄撤走了监视人员。档案关闭,没有人再去关心退休的牧羊人。
——
莱纳也在周一早上离开了斯塔西的审讯室,跌跌撞撞地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请了一天病假。等他重新出现在奥林匹克体育馆的时候,即使是最粗心的同事都会发现,他的手指布满淤青,好像被车轮碾过。嘴唇和鼻梁也有伤口,左眼肿了起来。莱纳的解释是骑自行车下坡的时候摔倒了,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好。
斯塔西擅长记仇,莱纳很快就会发现。他的折磨远没有结束。「赫尔曼先生」手下的鬣狗群每隔两三天就来敲他的门,通常是在深夜,把他拖到总部去。斯塔西其实已经明白从莱纳身上问不出什么,所以并不审讯,只是把他独自锁在灯光大亮的单人囚室里。囚室里没有桌椅,水泥地面糊着一层粘稠的污渍。每当莱纳缩在墙角试图睡觉,就会有人用棍子用力敲打铁门,把他吵醒。幸运的那天,他几个小时后就能出去。糟糕的日子里,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都走不出这个牢房。「赫尔曼」先生从不露面,这么不起眼的猎物,不再值得他亲自过来玩弄。
大约在他第五次或者第六次被无端关押之后,莱纳就不再去上班了,甚至不再外出。大部分时间躲在卧室里,拉紧窗帘。尽管夏天早就到了,他还是裹着毯子,呆坐在地板上,像一盆缺水的蕨类植物。楼梯上传来的任何声响都把他吓得发抖。门房来敲过一次门,问他是否还好,需不需要把信从楼下拿上来。莱纳没有回答,在毯子下面紧闭着眼睛,抱着头,像是害怕天花板会塌下来。门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走了,没有再上来。
他活得也像一株植物,只靠空气和水存活,一整天一动不动,也没有人留意他是不是还活着。指骨摸起来没有断,所以他没有去看医生,瘀青退得很慢,像个不愿意被撕的台历。奥林匹克体育馆没有派人来问他为什么不再出现,而斯塔西,出于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原因,连续好几天没有再来擂门。莱纳在毯子组成的温暖虫蛹里睡着又醒来,不知道外面是早上还是下午。
也许他应该跟安德烈走的。莱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安德烈递给他的这条绳索,但他也没有真的拒绝,不是吗?他只是需要时间思考,可惜机会像泥鳅一样,移开目光两秒就在河底淤泥里消失不见了。之前他害怕离开柏林,但现在柏林让他害怕。他计算之前存下的钱,足够买一张离开柏林的火车票,还能在某个不起眼的小镇里负担几个月租金。但这和住在柏林有区别吗?他的问题不是搬家能够解决的,斯塔西总能找到他。斯塔西粘湿的触手能探进任何一个人的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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