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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1页）

&esp;&esp;于是他便看见，季眠轻轻朝他笑了一下，有点傻气。

&esp;&esp;他的笑容在黑夜中看不太真切，可莫名让谢珩的心脏抽了一下。

&esp;&esp;他走过去，“怎么坐在——”

&esp;&esp;谢珩的话头乍然止住。

&esp;&esp;微弱的月光下，随着他和季眠的距离更近，后者面颊上一颗颗往下砸的泪珠一览无遗。哭得很安静，连抽泣声都几乎听不到。

&esp;&esp;谢珩以为，这人哭的时候，就该跟在那家小餐馆里买醉时一样，鬼哭狼嚎，要多大声有多大声，拼命地宣泄情绪。

&esp;&esp;心脏仿佛要碎掉，疼得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esp;&esp;他艰难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很轻：“……哭什么？”

&esp;&esp;季眠没回答他。

&esp;&esp;谢珩屈起左膝，膝盖着地，拉近了两人的视线高度。

&esp;&esp;他抬手捧住季眠的脸，帮他擦眼泪。

&esp;&esp;季眠仰着脸看他，没有躲开谢珩的触碰。脸颊上的掌心很温暖。

&esp;&esp;他其实很不情愿在这时候哭，然而泪腺就是止不住似的，不断地分泌泪液。

&esp;&esp;谢珩怎么也擦不干，从季眠眼眶里落下的泪珠砸在他的手背上，又烫又疼。

&esp;&esp;这一刻，谢珩居然觉得，不久前因为一句“没希望”就痛苦不堪的自己有些可笑。

&esp;&esp;没希望又能如何？他早就被这人拴紧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回头了。

&esp;&esp;他松开帮季眠擦眼泪的手，放弃做徒劳无功的事情了。

&esp;&esp;他把季眠紧紧搂进怀里，用嘴唇亲吻着他的头发，掌心疼惜地抚着季眠的后颈。

&esp;&esp;怀中的人，出乎意料的没有抗拒这一切。

&esp;&esp;过了会儿，谢珩的左手依旧扣在季眠的腰上，只是抚着他后颈的手慢慢松开，不甘于当下的距离。

&esp;&esp;他捧着季眠的脸，近乎虔诚地轻吻他的眼睛。

&esp;&esp;【那什么，公共场所……提醒一下你哥，别太过分了。】系统道。

&esp;&esp;季眠的脑袋动了一下，从谢珩怀里挣出来。

&esp;&esp;谢珩抿了下唇，猜到季眠会有此反应。而自己趁人之危的行径，也确实挺值得唾弃的。

&esp;&esp;“那个，哥，公共场合……”

&esp;&esp;谢珩：“……”

&esp;&esp;他陡然想起来，自己高中时期在男厕里见到的场面，脸色变了变。

&esp;&esp;但他随即注意到季眠的说辞。

&esp;&esp;季眠推开自己，是因为在公共场所，而并非是在抗拒他。

&esp;&esp;谢珩意识到什么，眼睛瞬间亮极了，牵住季眠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松开。

&esp;&esp;完全“没有希望”吗？似乎未必。

&esp;&esp;“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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