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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他指指朱瑙，又指指自己，难得打了磕巴：“你，你确定？”

&esp;&esp;“我确定。”

&esp;&esp;“不是，我、我不明白……什么叫让我拿下剑州府？你想让我怎么拿？你给我兵，让我带吗？”

&esp;&esp;“我什么都不给你，随你怎么拿。”

&esp;&esp;“哈？？？”

&esp;&esp;“不用太着急。”朱瑙好心提醒道，“你慢慢准备。到明年秋收的时候再动手。时间应当足够了吧？”

&esp;&esp;卫玥：“……”

&esp;&esp;他一阵风中凌乱，回头看看陶白，陶白也是满脸呆滞，每个字他都能听懂，连起来什么意思他愣是没明白。程惊蛰和裴子期脸上也有惊讶之色，不过习惯了朱瑙的作风，两名少年倒也还算镇定。

&esp;&esp;卫玥憋了半天，一肚子问题，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问：“……朱州牧，你管这叫戴罪立功？”

&esp;&esp;朱瑙摊手笑道：“你若能办成此事，你和你的朋友们前罪尽恕，既往不咎。”

&esp;&esp;“……那我要是办不成呢？”

&esp;&esp;“办不成？”朱瑙皱了下眉头，好像不太高兴。卫玥还以为朱瑙要说什么威胁他的话，但朱瑙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叹气道，“那真可惜。是我看错了人。我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esp;&esp;卫玥：“……”他们今天才用人之道

&esp;&esp;放走了卫玥，天色已不早，朱瑙也该回去了。于是三人出了茶馆，惊蛰护送朱瑙回府，裴子期则自行回住处。

&esp;&esp;方才有旁人在的时候，惊蛰不敢多问。直到其余人都走了，惊蛰这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就这么放卫玥走了，不用派人盯着他们吗？”他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人抓回来着实不容易，这会儿放人放得这样轻率，他都有点儿舍不得。

&esp;&esp;朱瑙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让他们去吧。”

&esp;&esp;惊蛰纠结道：“可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剩下半句疑问咽回去了。他知道朱瑙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

&esp;&esp;朱瑙听他吞吞吐吐，反倒回头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哪里不明白，先自己想。还想不明白就问吧。”

&esp;&esp;惊蛰挠挠头，又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明白……可刚才公子说，让他明年秋收的时候动手。既然定了这时间，就说明明年秋收会是一个好时机？”

&esp;&esp;朱瑙点头。

&esp;&esp;惊蛰道：“可是就这么放他走了，且不说万一他就这么跑了……就算他愿意为公子做事，如果他办砸了怎么办？如果他办得和公子希望的不一样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干等到明年秋收的时候吗？错过了这次时机，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esp;&esp;朱瑙只说让卫玥拿下剑州府，可这任务值得商榷的空间实在太多了。杀人放火是拿下，智取是拿下，收服教化也是拿下。固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一旦卫玥搞砸……就为了“不疑”，这代价着实有些大了。

&esp;&esp;朱瑙听他一连串的发问，不慌不忙道：“不用等到秋收，顶多等他到开春。”

&esp;&esp;惊蛰不明白。开春？为什么？

&esp;&esp;朱瑙点了点太阳穴，示意他继续想：“你要是卫玥，你回去以后会做什么？”

&esp;&esp;惊蛰怔住。

&esp;&esp;如果他是卫玥？推翻剑州府那么大的事，他或许会被吓到。既然已经重获自由，索性逃得远远的，别再被抓住；又或者，他觉得此事是个机会，他决意尝试一下。可他一届流民，没钱没粮也没有人，即便有大半年的时间，该从什么地方做起？朱瑙那么轻描淡写地答应给他粮食和二百两黄金，他能相信吗？

&esp;&esp;想到这里，惊蛰猛地顿悟：“我会再找来公子！”

&esp;&esp;朱瑙微笑点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esp;&esp;惊蛰这下便明白了。朱瑙敢放手让卫玥去做，卫玥还不敢放手去做呢。他要真决定做了，不可能等到事成之后再来找朱瑙邀功请赏，而是早早就会来找朱瑙商量。一来他要确定朱瑙的诚意，二来他很可能向朱瑙要钱要粮，三来此事风险极大，他也会想要确认朱瑙要如何帮他兜底。如此一来，他若真有什么计划，即便朱瑙不问，他也会主动告诉朱瑙的。完全不必担心他们会陷入瞎子摸象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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