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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融寒将手背在身后，手心有些微汗，伸进车内摸索着寻找发动按钮。

&esp;&esp;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划破空气：“融寒？”

&esp;&esp;她一怔，循声望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跳下，往这里走了两步。

&esp;&esp;“陆初辰……”惊讶的情绪冲得她头脑一片空白，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跨世纪的年夜里，此刻恍如隔世。他竟然还活着。

&esp;&esp;☆、

&esp;&esp;昏暗的天色中，陆初辰走下车，路口对峙的人逆着灯光向他看去，神色不善。

&esp;&esp;他无视那些气氛，视线落在融寒身上。她后背紧贴车门，紧绷警惕的样子随时有可能动手，看上去比几个月前瘦了些，额头有新伤，血迹已经凝固了，看来不是在这伙人手里受的伤。

&esp;&esp;“是辰哥吗？”一旁等待的车中传出惊讶招呼：“我的妈耶，这么巧？”

&esp;&esp;这个有点油的声音很熟悉，陆初辰抬眼扫过去，认出了坐在车里的青年，之前帮他和ares联系的杨奕。对方脸上浮着一点尴尬，至于是不是装的，陆初辰没兴趣思考。

&esp;&esp;杨奕犹豫一下，回头手足并用地和其他同伴解释起什么，另外两人面有迟疑，不断瞟向外面。陆初辰不在意他们的争论，毕竟他的利用价值还在——尽管武装力量不多，但愿意尝试一些冒险行动，他们有脑子就不会弄掰了关系。

&esp;&esp;事实也印证了他的想法，杨奕抠了抠脖子，语调轻松地指向后方：“我们看到她的车从西边方向过来，就想问点儿情况……”

&esp;&esp;“真巧，我们也刚从西郊回来，”陆初辰温和微笑地打断了他，露出身后历经磨难、很有说服力的越野车，“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交换一下信息。”

&esp;&esp;越野车门正敞开着，先前那个穿防护服的女人胳膊支在窗框上，手中是警用微型冲锋，对他们露齿一笑，爽朗无害的模样：“刚死里逃生回来，兴奋劲儿下不去。哎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esp;&esp;“……”壮实男人看她拿枪的姿势就知道分量，换了副表情，粗眉一扬，爽声笑着打圆场：“既然都认识，那就是朋友，咱们可以放心说话了！”

&esp;&esp;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从单方逼供变成了两方交流。

&esp;&esp;两辆破破烂烂的车压阵，陆笑转着枪柄，说了沿途状况；ares也相当识趣，见他们已经闯过西郊军区基地，还能干掉军用机器人活着回来，便配合地倒出了他们掌握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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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额头得处理一下。”陆初辰走到融寒的面前站定，从惊讶的不可思议中恢复理智，打量她：“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我试过去找你……”

&esp;&esp;但他只知道融寒工作的地方，那一带写字楼十分倒霉，在

&esp;&esp;“敌人”这个词让融寒有片刻恍惚。被硝烟笼罩的城市，倒在血泊中痛苦的人，让这个陌生遥远的字眼忽然狰狞逼近。

&esp;&esp;可是。

&esp;&esp;她眼前一晃，夕阳下泛着光晕的油画，废墟中流淌的《梦幻》曲，斯年站在凝固的时光中，收回冰冷的枪支，把她从黑暗的深渊里拽起来。

&esp;&esp;——我能够把斯年当成敌人吗？我恨他吗？

&esp;&esp;恐惧与苦涩攫住心脏，她发现，比起敌人，她更恨的是自己。

&esp;&esp;她按下车窗，风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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