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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这般笃定,姚蓁又有些犹豫了:“父皇母后那边……”
“臣去说。”宋濯道。
身周的脚步声与搜寻声愈发密集,两人蹚着雪,快步挪移至相对静谧的场所。
姚蓁心跳面露希冀,侧首看向他。
这次酿出大错,还如此忤逆母后,姚蓁不用思索,也知母后必然动怒,自己也将又一次被禁足殿中,对外称病。
她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明明她有另外的选择的。
宋濯垂首,敛去黑沉眼中情绪,低语几句。
姚蓁听得眼中泛起点点亮光,微微颔首。
**
出宫的东华门前,矗立着两排肃容的卫兵。
姚蓁心跳的极快,举着伞,停在数十步外,宋濯冒雪过去,长身玉立,去寻家中车马。
她将伞遮得很低,从外面看,只露出一点红唇,引得过往巡逻的守卫频频注目。
她身后有站岗的守卫,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来:
“皇后宫中才传信,说是找不见容华公主了,让咱们留意些,还交待不要声张。你说这么个大活人,出行时又是前拥后簇的排场,怎么会找不见了?”
“谁知道呢。不过据说公主是个倾城的美人,应当极好认,不怎么费力,说不定还能捞着些奖赏。”
“有多美?”有守卫问,朝前方努努嘴,“有前面打伞的那个小娘子美吗?”
众人齐齐抬眼看去,姚蓁听见他们的交谈,怕他们将她认出来,匆匆将伞一偏——
于是他们只瞧见了一截细腻的手腕,和伞下垂落如瀑的青丝。
不远处的宋濯命人牵来马车,自己稳步朝她走来。
行走时,他不经意抬眼,恰好看了一眼正在往这边看的守卫,雪色下苍青色的衣襟,映得他眼神极冷。
守卫没想到人是随宋濯来的,愣神一瞬。
传闻宋家公子性冷喜洁,不近女色,今日一见,未必如此。
宋濯收回目光,抬起伞,站到她身侧偏后处:“上车罢。”
他将伞递给侍卫,垂眸瞧着自己衣袖,又抬眼瞧姚蓁,眉尖微蹙。
姚蓁扫视马车几眼,扶着门框,踩着脚蹬踏进车。
宋濯浓长的睫羽轻眨一下,眉心蹙的更紧了。
–
才进马车便听见了猫儿细弱喵喵声,姚蓁在铺着软毯的凳子上坐正,目光四下逡巡。
宋濯进入车中:“在匜(yi)盆〔注〕中。”
姚蓁目光落在案下堆叠着绒毛的盆里,俯身,指尖挑起绒褥。
猫儿瞧见她,停止喵喵叫,舒适地圈成一个小小的圆弧,嗓中发出微弱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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