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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把我抱在怀里、扛在肩上每天陪我胡闹的人是师兄,让我补偿到缺乏的童年时光;教我琴棋歌舞的人是花折,是大楚最会照顾人、最有手腕的男子;每日里带着我读书打算盘的是余情,是大楚英气灵性的女子,是给了我两次生命的人;给我当跳马的人是许康轶,是尊贵的陛下;还有好几个雪娃娃一样的小伙伴,就像宇文妹妹星星姐姐她们,我的注意力太分散了,根本不够用,你告诉我,我还会再饮鸩止渴吗?”
&esp;&esp;花折有些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凌安之的做法是对的——全在于自幼的环境和引导,小西北整日里一堆水灵的小姑娘们围着,陪他玩的,照顾他的,注意力太分散了。
&esp;&esp;小西北:“好啦,这些话你转述吧,我觉得和现在自己爹说这些,太奇怪了,拜托了。”
&esp;&esp;“还有,菜馆不错,归我了,哈哈哈。”
&esp;&esp;花折明了了凌霄的意思,心中犹如团团白云飞起,用小勺子撇着餐后酸奶上的奶沫喂他:“吃一口,我现在就出门吩咐伙计,把菜馆落到你名下。”
&esp;&esp;小西北刚想说好,却看到包厢的门哐当一下推开了,他眨着若有琥珀光的眼睛嘲笑道:“伙计们来得也太快了吧?”
&esp;&esp;紧接着木桩子砸地似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进来四五个大汉,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esp;&esp;小西北一看楼下伙计不长这样,从干爹腿上下来,站在了地上,抬头问道:“你们是谁?”
&esp;&esp;进来的四五个大汉是这条街上的地痞流氓,听说此处要新开一个亮堂的饭馆,胆大包天的来收“税”来了,看屋里一个书生一个小孩,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未起身的花折问道:“你就是菜馆的老板?”
&esp;&esp;包厢门敞开,花折听到了楼下传来伙计的□□哼哼声,看来应该是被撂倒了。
&esp;&esp;花折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觉得这四五个收租子的特别好笑,不过他带着孩子,也不想和此等粗人一般见识:“对,菜馆是我开的。”
&esp;&esp;“小白脸,”络腮胡子四方脸的流氓伸腿往一张椅子上哐当一踩:“你们新来的吧,我给你们讲讲规矩,今天馊主意
&esp;&esp;小西北混了一个菜馆,花折则直接回翼王府了,一看就是许康轶又出宫了。小西北骑在凌安之的肩膀上回到了安国公府,几个小毛贼他们也全没放在眼中,一路上欢声笑语刚进了府门,就听到门口的门童来报:“国公爷,夫人,余家三位老爷来了。”
&esp;&esp;“我爹来了?”余情当即花容失色,脚步拐向门外方向:“啊?他们又来了?他们可唠叨了,不是催我好好做生意就是催我生娃,我出去一趟,晚饭过了再回来。”
&esp;&esp;小西北看着娘亲落荒而逃的方向,第一反应是也跟着跑,不过看看自己爹冻住的眉头,忍住了,他骑在凌安之肩膀上,摸着大帅两个耳朵同情道:“大帅,要不我给你找两团棉花把耳朵塞住吧?”
&esp;&esp;天下天平了,余情的三个爹天南海北的做生意打家业,是真正的大皇商,越是和天子的关系沾亲带故,越是低调。而今从各地一齐来了,之前感佩凌安之为许康轶和余家打下了江山,让他们有了立锥之地,又觉得自己女儿不能生育,把凌安之确实当做娇客。
&esp;&esp;可自从小西北出生之后,就再也按捺不住翘起来的尾巴,每次进门之后全是大摇大摆,颇有扬眉吐气之势,这次在会客厅半旧的胡狼皮椅子上坐稳了之后,由小婿凌安之敬了茶,开始按捺着喜气聊些闲话。
&esp;&esp;凌安之一向知道余情这三个爹不好对付,他们对自己的女儿除了唠叨没别的办法,不过对女婿的要求好像不少,当年裴星元顶着未婚夫的帽子,一两年便替他顶了不少雷。
&esp;&esp;果然,没过半个时辰便笑盈盈的露出了狐狸尾巴,还是最心直口快的三叔先说话:“那个,安之,我们一向知道你胸怀坦荡,襟怀宽阔,对我们家余情也是娇惯多年,重情重义的。”
&esp;&esp;——凌安之当年在江湖上和坊间那个名声,余家还以为他得十妻八妾夜夜笙歌呢。
&esp;&esp;小西北把小脑袋自桌子上露了出来,给爷爷们摆花生大枣,笑出一口小蒜瓣一样的白牙:“看到的和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看我爹爹做什么就行了。”
&esp;&esp;“哎呀,小西北真是向着你爹啊,聪明,”三叔伸手摸垂髫小儿的脑袋。
&esp;&esp;凌安之但笑不语,低头给三位岳父倒茶,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esp;&esp;三叔说道:“我们余家,确实有些困难,后继乏人,可能需要和你商量?”
&esp;&esp;凌安之心想商量什么?让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去太原做上门女婿?自己花钱和抢钱还行,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啊。
&esp;&esp;老狐狸二叔久在京城,套路可能打的好一些,提出了要求:“我知道安之现在是国公,难离京城,小西北前几年太小了,是我们来京城的时候多些,以后能不能每年让余情带着孩子回家住几个月?”
&esp;&esp;凌安之知道余家子嗣艰难,最重视孩子,当下满嘴跑马车:“二叔哪里话,余情和我成亲,我们两个便全是余家人了,我每年要巡视四境至少二到三个月,余情今年未回太原是因为天下初定,事情太多,以后每年我巡境前将余情和孩子送回太原,之后巡境结束再自太原接回来便是。”
&esp;&esp;二叔对这个答复基本满意,他现在看凌安之越看越顺眼,“当年裴星元亲自上门提亲,余情不愿意被我逼婚还跑到了北疆去,原来是为了安之,我们当时还不理解,现在想想,这丫头眼光不错。”
&esp;&esp;凌安之心想忘了当时在背后说了他什么坏话了,选择性失忆,他陪着三个岳父聊着天,静等下文。
&esp;&esp;余情的亲爹说话了,面有难色:“安之,我有一个事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啊?”
&esp;&esp;估计下边这些话才是真正的目标,之前的只是火力试探——
&esp;&esp;余情的父亲老脸通红的装可怜扮猪吃老虎:“我们兄弟三个,半生碌碌,膝下空虚,现在的孩子也就是康轶和余情两个,康轶那性子执着,已经…不可能再填子嗣…康瀚的儿子已经被封为太子,每日里读书习武忙碌,我们余家经常去见也不合适。你们有了小西北,以后还会再生,我们年岁渐长,也想有个孩子送终,小西北是长子,肯定是凌家的正统,可以后要是再有了男孩,能不能…挑一个…姓余啊?”
&esp;&esp;原来在这里。
&esp;&esp;凌安之颇有些哭笑不得,小太子余家去见不合适,鬼见愁凌安之的儿子倒是可以打一下主意,看来他确实是脾气太好了;再者第一个刚长成一个小人儿,就已经打起了第二个第三个的主意,不愧是做生意的,没春种便惦记着要秋收。
&esp;&esp;余情是主意正的,当时生小西北的时候天下才定,父辈全未在京城不知道她生的那么艰难,她吃了苦咬着牙对家里也是报喜不报忧,而今被催生了好几次了,所以一听父辈们来了,直接家门都没敢进。
&esp;&esp;凌安之扬眉一笑:“岳父大人,余情不易生养,终生子嗣不会多,如果再有子,姓氏凭余情和长子同意即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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