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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后神色微怔,眉间略蹙了蹙,便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esp;&esp;载湉一听到太医提起醇王府三格格,也不禁格外留意起来,其中一位太医忙磕头回话道,“回太后的话,微臣今日去醇王府为醇亲王进药,谁知道竟被三格格抢着将药喝了!她还在府里口口声声质疑太后为醇亲王派医的用心,最后还将盛药的碗摔碎了!太后您看,这就是碎片…”
&esp;&esp;其中一位太医将临走前匆匆忙忙捡起的几片碎片掏出来呈给太后看,太后接过碎片后被气得双手直颤,她在皇上面前又不能说穿自己命人为醇亲王派医送药的真正用意,只得恼怒地吼道,“载潋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连我都要疑心了!”
&esp;&esp;载湉坐在一旁忽想起来这几日一直风闻不断,醇亲王病势不见好转,用了太后派去太医开的药后仍旧病势沉重等言。他知道载潋不可能会在自己阿玛病重的时候无理取闹,他更了解载潋的心性,了解她会为了什么人,为了什么事而奋不顾身。
&esp;&esp;载湉尚未等太医回完话,站起身来就要走,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着自己亲生父亲的重病,更不可能在知道了真相后,仍让载潋背负着被误解的痛苦。他此时恨不得立时能赶到他们的身边,和他们一起分担所有的苦难。
&esp;&esp;载湉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只听太后忽然在身后厉声喝了一句,“皇帝!你要去哪儿!醇亲王只是一介臣子,皇帝不该过分挂念!”
&esp;&esp;载湉这一次再也没有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他重情重义,亦从来不是懦弱之人,他站在原地,只微微转头,向太后断然道,“还请亲爸爸恕罪,这一次,无论是谁,都拦不了儿臣。”
&esp;&esp;载湉出了储秀宫后便即刻吩咐王商道,“去请几位朕信得过的太医去醇王府,让他们现在就去!一刻也别耽误!”
&esp;&esp;王商得了命后却没有立刻去办,载湉便转头瞪着他吼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王商因为自己仍为皇上撑着伞,不便离开,才没有立刻去太医院传话的,此时便委屈道,“奴才怕万岁爷淋了雨,伤了身子…”
&esp;&esp;载湉推开他手里的伞,吼道,“你快去!朕没事儿!”
&esp;&esp;王商一路跑远了以后,载湉才又唤来寇连材吩咐道,“去给朕套匹马来,朕要骑马出宫,才能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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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载湉一路骑马飞奔出宫,马蹄下溅荡起水花已将他的衣摆尽数打湿了,而他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再快一点地赶到醇王府,他知道此时此刻,正是他们需要自己的时候。
&esp;&esp;载湉骑马途径醇王府后海延西侧的医馆时,忽听前方开路的侍卫回话道,“万岁爷,奴才瞧着那边儿跪着个人,像是载潋格格诶…”
&esp;&esp;载湉一听到载潋的名字,注意力一时间全被引向了侍卫所说的方向,他隔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雨帘,在随从手里忽明忽暗的灯笼光下望向了远处,只见载潋一个人跪在漆黑一片的医馆门外,哭得已没了声音。
&esp;&esp;载湉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紧紧揪住了一样,疼得令自己呼吸不过,他冲出一层重重叠叠的护卫,翻身跳下了马背,一路向载潋狂奔。
&esp;&esp;此时在载湉的脑海里,早已没有了原先所有的误解与不快,在他的心里,载潋可以永远都是最初那个温暖了他的女孩儿,他们也可以永远都像最初那样,曾牵着手在太平湖畔奔跑,曾在养心殿寒冷的夜里相互取暖,也曾在浮碧亭里看水起与水落。
&esp;&esp;在载湉最美好的回忆里,载潋从未变过。
&esp;&esp;“潋儿!”载湉的呼喊响亮而又清脆,直直传入载潋的耳畔,令她所有消失的力量与勇气都可以失而复得。
&esp;&esp;载潋在医馆外跪得已经没了力气,此时竟感觉是皇上在叫自己,她反应了片刻后只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她摇了摇头便继续跪在医馆外,不发一言。
&esp;&esp;“潋儿…”当载湉跑到载潋身后时,他的声音也再不似原先那般铿锵有力,他所有柔软的情绪都在见到她后难以抑制,地面上汩汩流淌的雨水从载湉的脚边流过,载湉从载潋的身后将她抱了起来,将她紧紧锁在自己的怀里,合起双眼来一字一句道,“潋儿,我错了,原先不该不信任你…”
&esp;&esp;载潋僵硬地靠在载湉的怀里,至今她仍不敢相信自己身后的人竟会是皇上,她更不敢相信皇上会在她面前以“我”自称。而载湉也不知为何,自己竟会在这个小丫头的面前放下自己所有的身份,与她坦诚相对。
&esp;&esp;“皇上?真的是你吗?”载潋仍不敢回过头去看,只怕自己所有的幻梦都会在自己回头的一瞬全部破灭,载湉将下颚靠在载潋的脸颊上,轻声笑道,“是我,是我…”
&esp;&esp;载潋所有坚强的面具都在这一声后彻底崩溃,她转过身去扑进了载湉的怀抱,檐外寒雨仍旧倾盆,而载潋却再也不冷了。
&esp;&esp;载潋将头深深埋在载湉的胸口,贪留着他心口前温柔的跳动,半晌才哭出声音来,“皇上…奴才好怕!怕阿玛离开我!”
&esp;&esp;载湉心痛地抚着载潋的背,他不知如何才能安抚她担惊受怕的心,却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护她不受伤害,他温柔地安抚他道,“潋儿,你放心,朕带了朕信得过的太医来,阿玛不会离开你的。”
&esp;&esp;载潋相信皇上对自己说的一切,她用力地点头,抬头望向载湉时才不自觉地笑出来,就像阴云后一抹最明媚的阳光,“奴才相信皇上!”
&esp;&esp;载湉拉着载潋一路向外走,离开了医馆后先扶载潋上了马,自己才跃上了马背,将浑身都湿透了的载潋护在自己怀里。
&esp;&esp;载湉见载潋不敢靠在自己胸前,驾起马后便笑问她道,“怎么不敢靠过来?”载潋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早已泥泞不堪的衣裳,又转头瞧了瞧皇上身上穿的干干净净的常服,便羞愧道,“奴才不敢,奴才怕弄脏了皇上的衣裳。”
&esp;&esp;载湉听后只是笑,他一言未发,忽将马驾得更快起来,他一只手紧紧握着马缰,另一只手揽过了载潋,让她踏实靠在自己胸前,而后在她耳边道,“朕只是怕你坐不稳会摔了。”
&esp;&esp;载潋只感觉自己的头顶一直嗡嗡乱响,手心里不停地冒汗,脸颊也一直火热地发烫,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就要跳出胸口了,她紧张地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esp;&esp;她一直期盼能快点回到府上,好为阿玛看病,却也希望这段时光永远都不要结束。
&esp;&esp;“为什么走前不来见朕?”眼见着醇王府已要到了,载湉忽又问了载潋这样一句话来,载潋想到自己走前失落的心境,甚至就要将自己说服了,再也不去见皇上。
&esp;&esp;她低头沉思了片刻,就诺诺道了一句,“奴才知道皇上去看望珍主子了,不敢打扰皇上和珍主子。”
&esp;&esp;载湉只感觉心底酸涩,有多少事是天意弄人,令他无助又无奈,他无法对载潋诉请自己心底的心事,就如载潋也从来不可能诉请他的依恋一样。
&esp;&esp;载湉缓缓收紧了马缰,醇王府外的大红灯笼已为他们照亮了前路,载湉跳下马后接载潋下马,他才终于向载潋道了一句,“潋儿,你知道吗?若你不好,朕没心思去见任何人!朕只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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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对敛潋好吧!!我是名副其实的合格亲妈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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