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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她从头至尾都只是个局外人,不过是或多或少地参与了他的人生,见证过他的欢愉和痛苦,然后陌路。
仅此而已。
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会再次选择,在那个微风拂面的午后,站到他的课桌前吗?
……她不知道。
或许是意识到时鸢的情绪过于低落,在沈俪疯狂使眼色之后,陆枭识趣地岔开了话题。
“不过你放心,肯定有人替你出气。我听阿泽说,他爸是封建老古板,动不动就要人下跪请家法。”
他边说边用手势比划着:“就像这样,二指宽的藤条打人,痛得很。之前一般都是他哥挨揍,大动干戈过好几回。但我看这次哪,他们俩算是要一起倒霉咯!”
时鸢没来由地记起,闻妙歌乔迁新居那一日,坦白局上黎殊的话。
“……他临时改了高考志愿,被他爸发现以后狠狠打了一顿,半个月没能出家门!”
不止这些,在更早的时候,她就应该发现那些蛛丝马迹的。
在炎炎夏日,他却特意穿着长袖长裤来见她时。
在肌肤相亲,她的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脊背,抚过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时。
时鸢悲哀地发现,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第一反应依旧是心里一紧,是为他担忧的证明。
本能在作祟,就算已经被陈朝予骗得团团转,她竟然还是放不下他。
她只能安慰自己,戒断反应需要时间。可令她感到害怕的是,爱他已经成为了深入骨髓的习惯,难以拔除。
时鸢别开脸,不愿让旁人看出她面上蜿蜒而过的两道泪痕。
陆枭又在自说自话了:“……等下到了就安排你在客房住下,保管让你宾至如归!”
沈俪隔着椅背,轻轻踢了他一脚表达不满。
“不是让你把我们送到酒店去吗?你还想把人带回去?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枭连忙解释:“俪俪……不,老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回家住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嘛……疼疼疼!松手!”
时鸢看着沈俪熟练地揪住他的耳朵,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要看他们打情骂俏……
她及时出言打断了他们:“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连夜离开京市,越快越好。”
不知陈朝予什么时候会从乱局中脱身,但可以肯定的是,届时她再想逃离他的掌控,怕是会难上加难。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沈俪和陆枭对视一眼,露出如出一辙的为难神色。
“可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离京的车次航班都已经发出……”沈俪安抚地揽过时鸢的肩头,“你现在需要休息,天一亮我亲自送你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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