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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第1页）

&esp;&esp;竟然是这样。云离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esp;&esp;不过事实上控制乾天木的树藤比我想象中更容易，那感觉就像是顾清远摸了摸乾天木的树干，露出几分迷惑：它在配合我。就像这样。

&esp;&esp;顾清远勾勾手指，一截纤细的树藤绕上他的指尖，在上面打了一个繁复漂亮的结。顾清远举起手指展示给云离看，说：我只提供了缠绕这个想法，它总是超额完成任务。不然以我方才的状态，不会控制的那么轻松。

&esp;&esp;这，不可能吧？这下云离彻底震惊了：你前面说的部分我还能理解，但若说这树能配合你，除非他拥有灵智，像剑灵一样但这说不通啊，像这样的天地神物开智化灵之时，会有一场堪比修士飞升的雷劫。但此处可并无半分雷劫的迹象。

&esp;&esp;有人来了。顾清远抬头看向远处。为首的是太初山掌门，旁边一人身穿紫衣，是那个叫做镜玄的炼器师，似乎与云离的关系还很不错。在他身后，是太初山和无极门的一众修士。

&esp;&esp;聂无双追到镜子前时，顾清远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esp;&esp;聂无双早就试过，这镜子似乎无法用寻常的法子进入。却不知为何，顾清远一踩到镜子上就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似的，昏了过去。

&esp;&esp;聂无双现在心里很乱，师尊承认了顾青的那重身份，但又告诉他，没有打算伤害过他。

&esp;&esp;聂无双无法分辨那句话的真伪，尽管师尊的语气显得很真诚，但他却无法信任对方，他曾经交付的信任，已经被对方亲手打碎了。

&esp;&esp;他刚刚纵容了自己的欲望，他冒犯了师尊，甚至差点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来。那股兴奋欢悦的劲头还在他识海里跳动着不肯褪去，但心虚和慌乱也已经自顾自地爬上心头。

&esp;&esp;聂无双很确定，自己险些被天魔控制了。在他知道师尊和顾青是一个人的时候。

&esp;&esp;太多的情感掺杂在一起，搅碎了他的理智，也给了天魔趁虚而入的机会，阴暗的欲望如冲出笼的恶兽，天魔驱使着它与自己的理智对抗。而自己，已经在失控的悬崖边了。

&esp;&esp;聂无双瞥见那个落在顾清远手边的储物袋，下意识地捡起它，忽然动作一怔，脸上失去血色。

&esp;&esp;师尊！聂无双发现储物袋已经变成了可开启状态，但他甚至顾不上打开它查看什么。

&esp;&esp;储物袋是需要神识烙印开启的，除非神识烙印消失，否则除了物主，任何人也别想轻易打开它。现在储物袋变成可开启状态，也就是说，这个储物袋的主人，已经死了。

&esp;&esp;聂无双慌乱地扑到顾清远身上，他伸手去摸顾清远的脉象，然后又不甘心地探查对方的神识，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一副已经死亡的躯壳，所有生命迹象都已泯灭的彻底。

&esp;&esp;不可能！聂无双跌坐在地上，内心一片空茫。他下意识地伸手摸摸镜面，手指轻松地穿过镜身，其后空无一物。

&esp;&esp;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他看见师尊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镜子上踩了一下。这镜子他确认过很多遍都没事，为什么师尊仅是碰了一下，却没了意识呢？

&esp;&esp;聂无双抓起储物袋，心念一动，储物袋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掉出来，顾青的面具和刀，顾清远的道袍和他平时常用的那把剑都在里面，还有些散碎的小东西，有些聂无双见过，有的没有。

&esp;&esp;聂无双捡起面具，喉咙里溢出一声惨笑。他曾经在无双个日夜盼望这个面具的主人以最凄惨的模样死去，如今大仇得报，他却只觉得内心空得厉害。

&esp;&esp;聂无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或许可以借着这个面具混入魔教，去见见那位魔尊，他必须去弄清楚师尊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sp;&esp;至于暴露身份后，自己会面对何种处置，聂无双想：无非就是被继续封印在往生池底吧。反正师尊不在了，仇也报了，少了那个人的世界，似乎也没了其他意义。

&esp;&esp;聂无双，你对他做了什么！一声带着薄怒的喝问打断了聂无双的思绪。聂无双讶异地抬头，面前的人长着一长绝不会被错认的漂亮面孔，一身红衣张扬得过分。聂无双疑惑地想，怎么他还没去魔教找宴沉，宴沉倒是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了。

&esp;&esp;宴沉从刚才就感觉到不对了，同化开始后，在聂无双情绪激动时，他偶尔可以共享对方的感知。但除了

&esp;&esp;不是？聂无双拧紧眉头：什么意思？

&esp;&esp;从上清峰回来后，顾青就像是变了个人，虽然他自以为演技很好。以为自己戴着面具我就发现不了端倪。宴沉回忆起与顾清远的初见，脸上浮现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色：可他一张嘴就露馅了，他当时居然问我，为什么要抓你。

&esp;&esp;真正的顾青绝不会问这个问题，那人在我手底下几百年，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一样，他只会完美地执行我的任务，对其他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

&esp;&esp;聂无双听着宴沉的讲述，有些愣神。

&esp;&esp;聂无双想起自己与顾清远的初见，那时他自称清远散仙，他说那封威胁自己回来的信不是他寄的，他告诉了自己仇人顾青的身份，还说自己同顾青有仇。

&esp;&esp;难道是那个时候聂无双喃喃自语，难道是师尊在上清峰杀死并夺舍了顾青，为了给他死去的弟子报仇。可如果是那样，他为何又要在后面假扮大护法顾青的身份？

&esp;&esp;不，这说不通。

&esp;&esp;我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假扮顾青。宴沉看穿了聂无双的疑惑。尽管拥有不同的记忆，但他们本质上，拥有相似的思考方式：顾青的这重身份并未给他带去多大便利，相反，因为要同时扮演顾青和清远长老两个身份，加上我的试探，他遇到了不少麻烦，包括给他焚血丹，让他去杀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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