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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发誓离开家就再也不回来”
孙清娜问。
长时间蜷缩在软吊椅里轻轻晃动,使她的声音也软糯起来。午后的太阳斜斜地照亮了半个阳台,在地上画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光影分界线。
拖了把仿藤塑料椅子,左庸坐在软布兜吊椅旁,轻轻摇孙清娜。他们并没有视线交接,一度,他差点以为孙清娜睡着了。听孙清娜开口这样问他,左庸不禁噗嗤笑出声。
大概是被自己疑心她睡着蠢笑了。
“还能是为什么为了躲开我爸爸,再也不被他喜怒无常的坏脾气打扰呗。清娜,你知道吗肌肉是有记忆力的,而且,它们的记忆力,很顽强,大脑也难控制。
离开上海前,就算我已经18、19岁,就算我爸爸已经从三天两头打我,变成了三天两头骂我,看到爸爸的第一反应仍然是肌肉发紧。
我是被他打怕了。
所以,那个家,有机会离开时,我是再也不想回了。”
孙清娜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左庸。她的目光里,有怜悯在流淌。
“我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从来没有。有一次,大概是小学二年级结束,我爸爸决定把我从村小学转到镇小学。他带着我参加转学考试,得知我因为嫌题太难,干错空了一片,他气得握紧了拳头。
我以为他要打我了,结果,他只是把我的书包扔到了地上。
后来我才知道,只是个蔗农的他,托了两层关系,低头哈腰陪了好多好听话,又送了一大袋家里产的红皮小花生,才得到那么一个参加转学考试的机会。”
炫耀什么的,太肤浅。孙清娜只是有感而发,为自己有那样宽厚仁爱的父亲感到自豪。
左庸准确地t到她的点,点头赞许道“将来我也要做一名不对孩子动粗的好爸爸。”
孙清娜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笑得那样生动,已经突破五官,变成耀眼的存在。左庸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唇上轻啄。
浅吻变成深吮。待到情难自禁时,左庸缓缓推了一把孙清娜,使难分难舍的两个人终于分开。孙清娜看着呼吸急切的左庸笑起来,全然忘了她自己也是胸口波澜起伏。
正如左庸准确地明白孙清娜的讲述重点一样,孙清娜也明白他忍住不进一步动作,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他怕初孕的她,在激烈活动中有什么不测。
双方都不想惹火上身,又无他事可做,于是,过去的故事,继续讲起来。
5年前,左庸从上海虹桥国际机场起飞;5年后,左庸从上海虹桥国际机场降落。
超大容量的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那时尚未开工修建。如果记忆没有错误,浦东机场的通航,是在1999年的9月。
飞机落地那天,哥哥左宇开车来接。
左宇在结婚伊始,就对余薇薇许诺,要尽早让她开上私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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