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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小楼这段时间来一有空便练习马术，此刻总算派上了用场。不过跑了这么久的马，他也早已坚持不住了，两只手的手心被马缰磨的满是鲜血，髀骨疼的仿佛已裂开，屁股更是有如万针扎着，只是咬紧牙关追着队伍不落下。

&esp;&esp;直到翌日辰时，赵平桢等人终于逃到了最近的城池，亮明身份后被守城将领亲自迎进城去。

&esp;&esp;下马的那一刻，秦小楼几乎昏死过去，幸亏有的士兵将他扶住，不然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esp;&esp;直到这时候赵平桢才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他身后的寥落可数的几名将士，面无人色地冷笑起来：“一个城池……一万将士……被我丢的只剩下这些……”

&esp;&esp;秦小楼又累又饿，神智已模糊了，遂也没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esp;&esp;他这一昏昏了足有四五个时辰，而赵平桢休息了不到三个时辰又要走，然他又不舍把秦小楼丢在这里，眼看追兵不是那么急迫，便命守城将领备了几匹好马和一辆简装马车，亲手把秦小楼抱上车去，复又踏上了前往临安的路。

&esp;&esp;秦小楼的确是昏的厉害了，被马车颠了两个多时辰才醒来，一见自己处在黑乎乎的车厢里，先是吃了一惊，看清赵平桢后戒备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esp;&esp;赵平桢面无表情地将他扶起来，递给他一个水囊，讥讽道：“没用的东西，到头来还是要坐马车走。”

&esp;&esp;秦小楼微微一笑，虽是形容邋遢狼狈，眉眼间的风情却丝毫未减：“贞卿又何苦为了没用的东西转乘马车？”他伸手接过水囊，满是伤的手心一触到硬质牛皮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急急将手收了回来。

&esp;&esp;赵平桢扭开了水囊的盖子，将囊嘴对到秦小楼嘴边，亲自伺候他喝水：“留着你还有用。”

&esp;&esp;秦小楼弯着眼笑，那笑容到了赵平桢眼里好不欠揍，于是他喂完秦小楼以后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看着秦小楼苍白的嘴唇重新有了血色，他心里总算有些出了气的痛快。

&esp;&esp;过了一会儿，秦小楼稍许恢复元气，靠在赵平桢怀里低声道：“原来他早就埋伏在应天府附近了……借刀杀人，好手段。”

&esp;&esp;赵平桢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完颜昭，低低应了一声：“他瞒过了我也瞒过了兀术，早早把部队调到应天府附近坐山观虎斗。即使我打完仗以后立刻出城，还是没来得及逃过他的追兵。借敌人之手来处理一支不听话的队伍，并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我算是受教了。”

&esp;&esp;他和秦小楼在战术这一块还是新手，要学习的手段还很多。他能够在经受这样的失败后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而不是暴躁生气，秦小楼在心里也不由对他感到佩服。

&esp;&esp;秦小楼道：“兀术未必不知道，他会这样拼尽一切的要与我们同归于尽，恐怕也是受了完颜昭的激，不然绝没必要打这绝户仗。”说到这里，他微微苦笑道：“我当时也是蠢了，既然完颜昭能派一支轻骑兵来偷袭我们，说明他的大军离这里也不远，竟还是进了他的套。”

&esp;&esp;赵平桢淡然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姿态竟是毫不责怪秦小楼做了这样害的军队全军覆没的决策。

&esp;&esp;过了一会儿，秦小楼又道：“我方才略看了几眼他们的打法，完颜昭果然是兵法高手。用重骑兵正面冲击重步兵有些难度，因为马会胆怯，所以容易吃亏。他先派步兵粘住步兵阵的正面，然后再派骑兵从两翼夹攻——我看过许多战例，自古以来步兵阵调转方向去打另一侧的敌人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阵型被骑兵冲散，我军就成了一盘散沙，只能任人宰割。”

&esp;&esp;赵平桢道：“你看的是什么单给我，我也看看。”

&esp;&esp;秦小楼微微一哂：“好。”

&esp;&esp;经过数天的奔波赶路，赵平桢和秦小楼终于来到了临安。

&esp;&esp;进入新都后他们的究一起守城的时候赵南柯的心里就很是挣扎了。他一方面欣慰，一方面又担忧，但最后大约是隐藏了许多年的愧疚之情使他答应了赵平桢的请求，事实上他在离开应天府以后没有一天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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