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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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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厢孙掌柜的和郭掌柜的随大当家出了门，去了前院。

&esp;&esp;前院那边烧了炭盆，他们进去的时候，南和带着下人们正在里头布置这些个，一看到他们来，就和常伯樊道：“之前夫人就让我们把炕加热了，但怕夜里冷，又让我们多烧了两盆炭，多提些水来放屋子里温着，等会儿您和掌柜他们要喝茶，小的们打水往炭上一烧就有热茶喝了，也不用临时去厨房提水。”

&esp;&esp;“好。”这一会儿常伯樊也是发现了，只要是关于他的公事，苑娘都会尽最大的行事帮他安排得妥妥当当，并不会像以前那般只管凭自己的心意行事，对他的事不闻不问，从不过问他的喜怒哀乐。如今的她真真是变了许多，哪怕他的要求不合她的心意，但她不再像过去那样视而不见，自行我行我素，也不管他会作何感想，现在她就是不喜欢他的一些作法她也会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正视他的言行，考虑他的感受，尤其是面对有关于他铺子下面的掌柜的，她现在已然是一位宽容大度的主母。

&esp;&esp;这是没把他看在眼里，和把他看在眼里的区别，常伯樊心里很清楚。

&esp;&esp;有了她的相助，常家和生意加在一起造成的严峻形势在他面前倒不显得有什么了，只要心中大定，背后有心爱的女人在支撑着他，常伯樊自认他的眼前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想得到法子跨越过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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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天就是小年，掌柜的们也要休息，尤为重要的是，常伯樊怕他回去的晚了，他那傻苑娘会不睡等他，是以他这一坐下，他跟孙掌柜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问道：“洪兵查得如何了？”

&esp;&esp;“这……”孙掌柜迟疑。这才两三天，且这几天他都跟着东家在外面跑，都没时间过问洪兵的事。

&esp;&esp;这厢，郭掌柜瞟了大当家和孙掌柜一眼，接道：“不知大当家想问的是哪一方面的事？”

&esp;&esp;常伯樊掉头转向了他，他找郭掌柜过来，其实最主要的就是为的这事。

&esp;&esp;孙掌柜在短时间内能查到的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不可能太多，而他这当口急需在开春之际再运一批货物进来，解决洪兵的事情就显得迫在眉睫了——他不能为着一介洪兵，京中这摊子生意就不做了。

&esp;&esp;“现下洪兵不在，这一路洪兵是怎么跟你来往的，有何异常之处，想来这几天你已经过了不少脑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现在和我说说。”常伯樊敲了敲桌子，淡道：“一五一十，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过于谨小慎微，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

&esp;&esp;常伯樊说得很淡然，但他喜怒不显也是显得让人很是捉摸不透，郭掌柜飞快看了他一眼，估量了他的脸色，当即就垂下眼睑看着地上道：“是。”

&esp;&esp;郭掌柜此前跟洪兵打过交道。他是常当家手下的得力干将，他虽不是那个直接送货上船的掌柜，但每当大当家成了一件事，就会请有功之士一起吃顿牙祭宴，在牙祭宴上他见过洪兵几回。他们同在一个东家手下做事，洪兵干的又是船运的事，郭掌柜跟他毫无利害干系，两个人见面时自然是客客气气，兄弟来兄弟去，看起来还是有几分交情在的。

&esp;&esp;这次是郭掌柜

&esp;&esp;静听两位掌柜说罢，常伯樊方淡道：“郑当家的我见过，身上有点江湖气，为人很是讲义气，是个仗义豪爽之辈。”

&esp;&esp;孙掌柜听出了他们东家的意思来，小声道：“这要不是老汉知道点内情，老汉也不敢把他往陈家身上靠。”

&esp;&esp;郑家船运的家主那仗义疏财跟谁都能称兄道弟的名声孙掌柜也有所耳闻，孙掌柜若是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心中就会不由想到陈家能统管全国漕运水利近二十年还能稳坐如山，可能跟这家人就是布个棋也不显山露水有关。

&esp;&esp;谁能想到义气冲天满身江湖草莽气的郑虎亲父是官家子弟呢，尤其还是朝中重臣的儿子。

&esp;&esp;“老汉那位告知老汉内情的人虽只是老汉的堂伯，但他是老汉戴着孝帽摔盆亲自送的终，说我是他的半个儿子也不为过。”孙掌柜这时眼睛余光带了郭掌柜一记，轻声和常伯樊道。

&esp;&esp;这厢郭掌柜掩住脸上讶异，闭紧嘴巴，眼睛紧盯着地上。

&esp;&esp;他是知道为何东家从那众多的人挑了孙芝兰带在身边了。

&esp;&esp;“原来如此。”常伯樊说着站了起来，他背手绕着厅堂走了两圈，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两个已然站起来了等候吩咐的掌柜道：“我回去跟我夫人商量一下，等商量好了，这事由郭掌柜先行赶回去替我和郑家船运的人先接触一下。”

&esp;&esp;“是！”郭掌柜弯腰拱手，已做好了回去就打包行李只等东家一声令下就回去接触郑家船运。

&esp;&esp;他这厢已精神大振，身上已不见分毫此前的颓败之气。

&esp;&esp;“孙掌柜……”常伯樊又转向孙掌柜。

&esp;&esp;“是。”孙掌柜同样弯腰拱手，很是恭敬。

&esp;&esp;常伯樊温和道：“你有眼光，本来该让你去的，但我身边缺不了人，郭掌柜呢，是临苏和汾州城里两地跑的老人，不少人都认识他，由他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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