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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即便上了年纪，模样也是极出挑的。

&esp;&esp;苏皎月忙上前准备行礼，陈氏红着眼睛揽她入怀：“我的月儿。”

&esp;&esp;苏皎月侧着脸枕在她衣上，上好的绸缎，她觉着比自己的脸蛋还要嫩滑，她哑着声说：“母亲，皎月好想你。”

&esp;&esp;她紧闭了眼，再睁开时，竟也坠下两行泪。

&esp;&esp;一旁站着的妇人笑道：“姐姐可念了太子妃许久了，外面冷，站着说话也不是，倒不如进了府里再说呢。”

&esp;&esp;苏皎月这才注意到她人，穿着枣色嵌金丝云缎裙，耳上戴着镶金红玉耳坠，笑得有些谄媚，她听瑞香提起过，这位想必就是赵姨娘。

&esp;&esp;身旁还站了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是小姐的打扮，也不知是怕她还是怎么，一直垂着头。

&esp;&esp;她也破涕笑了：“是呢，母亲，我们进去说话吧。”

&esp;&esp;陈氏擦了擦苏皎月脸颊上挂着的泪：“怪娘疏忽了，你受不住寒的。”

&esp;&esp;华荣候在旁边多时，陈氏吩咐下人收拾了东西迎他住下，华荣摇摇头，只说还有公务在身，太子妃回宫之日他会再过来，又拒了陈氏递的银两，便骑上马离开了。

&esp;&esp;陈氏一颗心系在女儿身上，也未多说，牵着她的手就进了府，苏皎月识不得路，刻意放缓了步子，同她亦步亦趋。

&esp;&esp;陈氏一路上对她嘘寒问暖，苏皎月脖颈间的伤淡了些，她对这事自然闭口不提，只说身子挺好，并无差错。

&esp;&esp;以免解释起来徒增伤感。

&esp;&esp;陈氏带着她进了正厅，苏母远远瞧见了急急从罗汉床上坐起了身，丫鬟们端了点心和茶水上来，苏皎月绕过了紫檀花鸟纹屏风，走近了才看清她。

&esp;&esp;上了年纪，和蔼的笑，头发微白。

&esp;&esp;同皇太后是一样的，定是她祖母。

&esp;&esp;“月儿，快过来让祖母好生看看。”苏母许久未见她，宫里惯是折腾人的，乖孙女瘦的跟什么似的，搂在怀里都是骨头，“祖母可是极想你的。”

&esp;&esp;苏皎月跟着附和：“皎月也是想祖母的。”

&esp;&esp;陈氏在一旁红了眼，赵姨娘脸上挂着笑，牵着女儿的手紧了又紧。

&esp;&esp;苏母既是才见了她，哪里放得开手，吩咐了陈氏赵姨娘等人下去，自己牵着皎月说了好久的话。

&esp;&esp;苏皎月一直神态自若，幸得是祖母说，她听；若是叙旧，瑞香去收拾东西了，一个说不准，她肯定会露出马脚来。

&esp;&esp;苏母正跟她说着府里的事，说父亲前些日子又纳了妾室。苏家没有传宗接代的男子，自是着急的。

&esp;&esp;陈氏年龄也大了，怀不上孩子，赵姨娘虽受宠，肚子也不争气，思来想去，只好抬了陈氏身边的丫鬟做妾。

&esp;&esp;苏皎月这才想起来：“祖母，我听说父亲身体抱恙，现下可好些了？”

&esp;&esp;苏母也说得累了，抿了口茶：“没什么大碍，受了些风寒，吃些药下去，也要好了。”

&esp;&esp;苏皎月正想说去看望父亲，又听到苏母继续道：“你今日别去扰他，他正休息着，明日自会叫你过去的。“

&esp;&esp;她只好点点头作罢。

&esp;&esp;

&esp;&esp;从屋子里出来，瑞香早侯在外面，见她来了就迎上来：“娘娘”

&esp;&esp;门口有丫鬟守着，苏皎月点点头：“回去再说。”

&esp;&esp;进了垂花门，这沉香院是苏皎月打小住着的院子，她

&esp;&esp;尚书府的园子自是没有御花园那么锦团花簇，冬日开花的本来也少，入眼皆绿，郁郁葱葱。

&esp;&esp;进了拱形门，前方就有曲曲折折的游廊，青石阶上亭台水榭，苏皎月上了石阶，夏季在亭台里歇息是最好的，享着四面八方扑来的风，冬日里难免冷了些，索性今日天气挺好，水面上层层潋滟，光晕点点。

&esp;&esp;瑞香见她在香几上坐下了，便问：“娘娘要在这待会吗？”

&esp;&esp;苏皎月点点头，回了屋子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在这赏景。

&esp;&esp;“那娘娘稍等，奴婢去把点心和茶水端过来。”瑞香站在游廊上看了看，本想吩咐丫鬟去，可半天也没瞧见个影儿，想着娘娘在自家院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事，便自己动身去了。

&esp;&esp;苏皎月坐在亭子里，忆起祖母说的父亲又纳了妾，其实不怪祖母心急，这尚书府的确人烟稀少，寻常官员府里都会有好几个妾室，她来了这处也就见着一个，听了一个。

&esp;&esp;更何况府里还没有男丁，只怕这次若还生的是个小姐，祖母还会让父亲再纳几个。

&esp;&esp;她站起身来，走到围栏处看浮在水里的青荇，根茎柔软，在深处匍匐，枝枝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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