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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何尝不是一种可怜?她是皇帝的正妻,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她已经过了太多寂寞的岁月,想要为自己争一把,又怎么能算错?可错就错在她大意了,让朱翊深知道了真相。
&esp;&esp;“您所做的事,晋王都知道了。他来苏家告诉我,若宁妃无法全身而退,他会有别的法子帮太子保住生母,不让太子重蹈他的覆辙。您若一意孤行,可能太子会知道此事,到时候别说是太后之位,恐怕等您的只有冷宫了。”
&esp;&esp;“不可能!”苏皇后直起身子,“这件事不会有
&esp;&esp;朱翊深忙到这个时辰,那些将领倒是早就回去了,但他又在留园处理了一下事情,本来想着夜深,今夜不过来了,又实在不放心她。入秋夜凉,怕她蹬被子。而且在府中,两人不睡一处,怕她以后又有怨言。
&esp;&esp;他沐浴完过来的时候,她果然已经睡下了。
&esp;&esp;朱翊深撩开帐子,看着她的睡颜片刻,才宽衣躺了上去,将手伸到她的脖子底下,将她整个抱入怀里,盖好被子。怀里柔柔软软的一团,十分娇小,就跟她养的那只猫一样。他一条手臂,几乎就能圈住她。
&esp;&esp;他的小姑娘现在也长大了,每日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esp;&esp;朱翊深将她散落的长发拨到身后,低头闻了闻她的发香,又亲吻她白玉一样的耳朵。原本只是亲吻,后来舔舐,将她整个耳朵都润湿了。
&esp;&esp;若澄嘤咛了一声,转过身子,很不耐烦有人扰她睡觉。
&esp;&esp;朱翊深看到她的小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后背,口干舌燥。他本来想安分地睡觉,可那白晃晃的皮肤实在是诱人,还有股沐浴后的清香。他忍不住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
&esp;&esp;若澄有些醒了,伸手推他的脸。朱翊深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怕真的把她弄醒了,她会发脾气,便不敢再动了。
&esp;&esp;朱翊深静静地凝视她的睡颜,不知不觉地也跟着睡熟了。
&esp;&esp;天刚亮,若澄便醒过来了。她昨夜梦到朱翊深戏弄她,可是发现身边没有人,难道真的只是个梦?她摸了摸后颈,某个地方分明隐隐发疼。
&esp;&esp;素云和碧云进来帮她梳洗,梳发髻的时候,素云看到若澄后颈上有个红痕,不禁问道:“王妃昨夜帐子可是进了什么虫子?怎么这里红了一块。”
&esp;&esp;昨日是碧云值夜,她连忙扯了扯素云的袖子,凑到她耳边说:“昨天王爷来这里睡的。”
&esp;&esp;素云恍然大悟,可是昨日她伺候王妃睡下的时候还没看到王爷的人,以为他不来了。
&esp;&esp;若澄听了,转过身问碧云:“昨夜王爷在我这里睡的?”
&esp;&esp;“是。奴婢看见他也吓了一跳。他说夜深了,不要奴婢声张,后来看见屋里没有亮灯,想必王爷也是马上就睡了,奴婢就回到倒座房去了。他早上是几时走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esp;&esp;若澄一边梳头发一边想,上次跟他抱怨不住在一起,他可能是记下了,昨夜那么晚还到她这里来。可怎么能趁她睡觉的时候轻薄她呢?她梦里,他不仅咬她,还把手伸进她的衣裳里乱摸。若不是她来小日子,说不定迷迷糊糊就被他吃了。
&esp;&esp;在外头一本正经,威风凛凛的晋王,私底下就跟个登徒子一样。
&esp;&esp;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京城表面上看着和平日无异,一派祥和繁华的气象,但四座城门的守备全都换了人,百姓也能感觉到出入京城比往日搜查仔细了一些。朱翊深接管京卫以后,重新将三大营编制,并撤换了一些不听命令的将领。这些将领里面,有徐邝和温嘉的亲信。他们两个都不大满意,跑到朱正熙的面前抱怨。
&esp;&esp;朱正熙嘴上答应会考虑此事,但他知道谁领兵就得用谁的人。否则军中上下不一心,还有旁人指手画脚的,朱翊深也没办法统领八万人的兵马。他近来心情好,因为宁妃被皇后判为无罪,解除了管制,他又能每日去请安了。
&esp;&esp;徐邝自然也到宁妃面前抱怨了,可是宁妃自己刚出泥沼,见兄长丝毫不关心自己,只记挂着争权夺利的事情,也有点心寒,并没有拿此事烦扰朱正熙,反而只跟他说大婚的事情。
&esp;&esp;皇帝虽在病中,但婚事是早就定下的。而且太子登基以后,后宫不能一日无主。国祚也要有子息来继承,因此太子的婚事乃头等大事。
&esp;&esp;过了两日,若澄跟朱翊深一起到乾清宫去探望皇帝。宫里每日有两个太医轮值看护,刘德喜带他们到东暖阁里,皇帝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到朱翊深好像十分激动,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似要抓住他。
&esp;&esp;若澄吓得躲到朱翊深的身后,只因为皇帝双目瞪得像铜铃,那种恨意和惧怕交织的情绪,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脑海里。
&esp;&esp;朱翊深却十分镇定地坐到龙塌边,转头对刘德喜说道:“皇兄可能是口渴了,刘公公去端杯水来吧。”
&esp;&esp;刘德喜应是,躬身退下。朱翊深拿住皇帝瘦得枯槁的手,放进了锦被里,口气平和:“皇兄还得多熬些时日,好歹看着太子娶妻。你放心,这江山和太子,我都会替你好好守着。”他拍了拍被子,似乎与皇帝是感情很好的兄弟,目光却是极其冰冷的,甚至隐含着杀意。
&esp;&esp;那一刻,若澄几乎以为,他知道了遗诏的事情。
&esp;&esp;“王爷。”她走到朱翊深的身后,手搭在他的肩上,“您没事吧?”
&esp;&esp;朱翊深从某种情绪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在乾清宫,东暖阁还有其它的宫人,转而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
&esp;&esp;“朱……朱……”皇帝歪着嘴巴,努力想要发出声音。
&esp;&esp;刘德喜端了水回来,朱翊深起身,叮嘱道:“刘公公好好照顾皇兄,我们先回去了。”
&esp;&esp;“王爷放心,奴分内之事。您慢走。”刘德喜恭敬地行礼。
&esp;&esp;朱翊深点头,拉着若澄头也不回地走出乾清宫。刚刚有一刻,他甚至想要掐死那个人,但拼命忍住了。他买通司礼监的一个太监,终于将当年赐死他母亲的遗诏拿了出来,那笔迹一看就不是父皇的手书。他已经能够确定,母亲就是被他的这个皇兄所害。
&esp;&esp;母亲一向温和,与人无怨。恐怕到死,心中还在怨父皇吧?
&esp;&esp;他也一直以为是父皇狠心要母亲殉葬,哪怕他真心爱母亲,想要她陪伴,也不该剥夺一个人活着的权力。所以他登基以后,立刻废除了人殉的制度,因为他痛恨父皇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可他在心里怨了父皇这么多年,原来只是个误会。
&esp;&esp;若他当时留在京城,母亲也许就不用死。她死前该多么地无助和绝望?儿子不在身边,最相信敬爱的夫君要她的命。他最该怪的人不应该是父皇而是他自己。若他心中不是只装着天下,装着国事,成日在外面跑,也许当年不会让皇兄占尽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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