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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3页）

&esp;&esp;这样的气质风华，举世也寻不出晋江独发

&esp;&esp;承历二十三年秋，圣上于病榻间下罪己诏，此诏一出，天下哗然。

&esp;&esp;近年的濂州贪腐案、泾南巡抚被杀案、岭南毒草案与十八年前的囊和之战一并结案，韩氏一族与林隋一脉涉案者已被尽数斩首，就连现任的濂州刺史康为明也锒铛入狱，其余韩氏族人或贬官或流放，煊赫了近二十年的韩氏终于在这一年里分崩离析。

&esp;&esp;百姓感念守城而死的卫大将军卫广然，自发为其建了庙宇供奉，不少当朝官员也纷纷前往，刻碑燃香，聊尽心意。

&esp;&esp;秋末之时，圣上自感病体沉重，连下三道谕旨，一为追封已故卫皇后为慈懿皇后，已故太子赵珏为怀仁太子；二是册封五皇子赵逸为太子，代为监国；最后一道，则是褒奖公子闻玉于社稷有功，赐学子服和金玉印，有代天下学子谏言之权。

&esp;&esp;这最后一道圣旨与前两道并列，可见公子尊荣。这也是澧朝史上唯一一个虽无官衔加身，却手握权柄之人，位同内阁。

&esp;&esp;“再如何尊荣加身，他到底是没恢复你的皇子身份。”

&esp;&esp;赵逸站在小重山的楼阁里，凭栏而望。从这里，远远能瞧见宫城之中的金红檐角，其上瑞兽遥遥一点，却依旧可观气象威严。

&esp;&esp;赵逸如今已是太子，今日出门却是轻车简从，一身如墨的玄色披风，提一坛内供的御酒，外加一个朱漆锦盒，独自入了小重山。

&esp;&esp;闻玉同他分了这坛酒，闻言却只淡淡一笑：“如今他自感身体每况愈下，也不知还能残喘多久，自然不敢再推我出来，免得朝野动荡。”

&esp;&esp;若说原先，赵冉还想着补偿闻玉，恢复他的身份，封他为王，眼下却又改了主意。他自知命不久矣，眼下速速定下太子人选方为上策，再推闻玉出来有百害而无一利。追封太子赵珏，便是将他的身份定死，他这辈子都只能是公子闻玉，而非先皇后之子。

&esp;&esp;“可凭你的手段，若是想，定能逼着他恢复你的身份，重新将太子之位昭告天下。你不做，不过是不想动摇国本，损耗澧朝气数罢了。”赵逸摇头，“可那位，对于自己的儿子，竟是半点都不了解。”

&esp;&esp;旁人不知道，甚至赵冉都不会想到，赵逸却是清楚，如今的这一结果，看似皆是出自圣上手笔，实际上，却是由公子一步步促成。

&esp;&esp;他算准了赵冉的自私多疑，也利用了他的不安愧疚，却也知道，赵冉不会将这份祖宗基业毁在他自己手上。

&esp;&esp;“他了不了解，想什么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esp;&esp;“至于这天下……交到你的手里，总比交到旁人手里让人放心。”闻玉目中微闪，看着赵逸道，“我知道，你如今活着却如死了，可既成了太子，受万民供养，便也不得不担起这责任。你可以不为自己而活，却不得不为天下人而活。”

&esp;&esp;赵逸一口将烈酒饮尽，酒中的苦涩却似长久留在了口中，半晌之后，他才道一声：“我明白。”

&esp;&esp;他之所愿，这一世已注定无法达成，那这天下人的所愿，便由他来达成吧。

&esp;&esp;“还有一事。”赵逸道，“太后娘娘想回护国寺为父皇祈福，母妃如今一心向佛，也想同去，我已准了。”

&esp;&esp;闻玉笑了笑：“你已是太子，这等小事，安排妥当便好。”

&esp;&esp;赵逸也跟着勾了勾唇，低声道：“多谢二哥。”

&esp;&esp;无论父皇承不承认，在他心里，公子闻玉就是他的二哥，儿时的他才刚蹒跚学步就想粘着二哥不放，如今他们已各自成年，这份情义却总会长长久久地留存下去。

&esp;&esp;无关太子，还是帝王。

&esp;&esp;公子这般留话，便是不会计较母妃那日的杀心，他再如何心寒，那毕竟是他的母妃，于他有生养教导之恩，且所做一切，归根究底也是为了他。

&esp;&esp;赵逸不想因着这件事，让公子与母妃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esp;&esp;闻玉的确也没想计较此事，庄贵妃是想杀他，可当年确然也于他有恩，恩怨相抵，他不会再追究什么。至于她欠薛兰音的，这往后的许多年，与赵逸母子离心，已是对她最残酷的惩罚了。

&esp;&esp;“二哥，不想去见见皇祖母吗？”

&esp;&esp;当年椒云殿大火之后，太后便搬离了宫中，多年以来一直在护国寺礼佛。若说那时的后宫之中，还有谁是真心心疼卫皇后的，便也只有太后了。

&esp;&esp;可惜她并不知道当时的帝后之间真正的症结出自何处，直到大火之后才拼凑出些许。接连打击让老人家心灰意冷，索性在护国寺长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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