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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孟卓然撑着台面，认真地打量她，之后才把带来的东西推过来。

&esp;&esp;是肉松饼和泡芙，街角那家卖的，据说老板去台湾进修过，味道很好。

&esp;&esp;“我吃过了。”尽管这么说，她还是收下了。

&esp;&esp;有顾客招呼，她去忙碌，间歇望一眼，孟卓然已经坐在门口的位置了。

&esp;&esp;运气不错，一桌最闹腾的客人接到电话，意犹未尽地离开，22点多就关门了。

&esp;&esp;孟卓然是开车来的，她略一犹豫，坐进他的车子，明天打车来好了。

&esp;&esp;“我对你说过吗，我在北京创业那几年？”他发动车子。

&esp;&esp;杜莹莹把座位往后调一调，闭上眼睛。“说过一点点。”

&esp;&esp;“01年我去北京，找我的高中同学李子建。他上了北航，在北大读的研，在北京买了房子，娶了个北京姑娘。”孟卓然不紧不慢地说，“那时我还年轻，也想闯荡一下，从家里拿了钱，和李子健、李子健两个大学同学成立一个公司。我25股份，李子健35，其他两个人20。”

&esp;&esp;奔波一天，能彻底放松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杜莹莹嗯一声。

&esp;&esp;“我们耗时1年，开发一个在线培训系统，在当年是比较方便的，很适合事业单位和政府机关。李子健老婆托熟人，一个个送礼，我们上门调试、安装，有了

&esp;&esp;杜莹莹老家在昌化，距离杭州100公里，周六一早，她从马家接回茵茵，开车直接过去，中午就到了。

&esp;&esp;大伯杜国威比父亲大6岁，还不到70岁，早年身体还算硬朗，05年出了交通事故，左腿断了，走路一瘸一拐，就此不太爱出门了。前年杜国威中了风，瘫在床上，像熬到尽头的蜡烛，一天比一天衰败。

&esp;&esp;每逢过年，杜莹莹全家都回老家住几天，杜国威一家也常来杭州。这一世，杜莹莹离了婚，和父母闹僵，过年就没再回去，托杜姗姗带了礼物。

&esp;&esp;镇子比记忆中陈旧不少，也没那么多人：杜莹莹茫然，才发现，现在是2010年，再有几年才发展起来。

&esp;&esp;父母兄姐都到了，亲戚朋友和邻居在家中穿梭、慰问，她站在门口，看看自己和茵茵的深色衣服，觉得还算妥当，拿起黑箍戴上，给女儿别上一朵小白花。

&esp;&esp;上一世，大伯也是这两天去世的，杜莹莹并没奇怪。

&esp;&esp;“人啊，这辈子，就这么回事。”陈秀英安慰痛哭流涕的伯母，“行了行了，总算走的没受罪。”

&esp;&esp;伯母憔悴的没法看，“昨天他想吃口饺子，我胳膊疼，说明天给你包，天黑就喘不上来气了。”

&esp;&esp;陈秀英也直抹眼泪，“国威是心疼你，省得你再受罪。”

&esp;&esp;照顾病人是很辛苦的，杜莹莹退出门外，走到女儿身边。

&esp;&esp;换个场合，三个孩子早就嗷嗷叫着玩“大富翁”，今天都被大人提醒过，老老实实待着。

&esp;&esp;年纪大的病人，家里或多或少有准备，大伯家的堂哥杜鞍山堂姐杜芳芳悲戚是悲戚，倒也还算镇定，把病历和拿药的单子给亲戚们看：“今年不太好，本来打算，年底去城里疗养疗养，和二叔聚一聚，没来得及。”

&esp;&esp;客厅的杜国志把脸埋在双手里，动也不动。老兄弟俩感情一直很好，连带妯娌儿女，几十年没红过脸。

&esp;&esp;新铺盖新衣裳新鞋子，棺木是60大寿就备下的，一家人嚎啕大哭，叠叠纸钱，接待客人，说着逝者的好话，傍晚精疲力尽地聚在一起，商量后面的日程。

&esp;&esp;“按照爷爷奶奶的旧例，停三天，周一火化，头七下葬。”堂哥看着日历，抹抹眼泪，“不年不节的，你们都忙着，别耽误正事。”

&esp;&esp;杜国志沉着脸，“我留下。”陈秀英自然跟着。

&esp;&esp;杜英山皱眉，“周一单位有个会，不好请假。”

&esp;&esp;杜国志摆摆手，“回吧，你们心意到了。”

&esp;&esp;杜姗姗是私企，没那么多死规矩，“我请天假，周一晚上再走，涛涛跟他爸先回。老三你呢？”

&esp;&esp;她已经给店里打过电话，请好两天假，“我周日走，茵茵要上课。”

&esp;&esp;大致时间定下来，堂嫂就去收拾屋子，准备留宿，杜芳芳带着丈夫孩子回家，留下杜鞍山陪着。“您也早点歇吧，对了，体检每年都得做，可不能耽搁。”

&esp;&esp;陈秀英忙说，“做呢，做呢，每年都做，查的细着呢。”

&esp;&esp;近两年，老两口的体检是在杭州最好的三甲医院做的，杜莹莹办的套餐，林林总总几十个项目，花费不菲，比往年找的体检公司详细得多。

&esp;&esp;杜鞍山又说，“二叔，我爸留下话，我妈跟着我，芳芳那边”

&esp;&esp;杜国志疲倦地摇摇头，“不说这些。”

&esp;&esp;杜莹莹移开目光：上一世，杜鞍山继承了大伯的房子和大部分积蓄，杜芳芳只拿了几万块钱。伯母和儿媳合不来，要跟杜芳芳生活，杜芳芳丈夫不同意，把自己母亲搬过来，家里鸡飞狗跳，最后离了婚。杜芳芳住回娘家，和母亲嫂子闹得不愉快，又舍不得孩子，心力交瘁，看上去比她大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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