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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崇明卷起袖子想帮他擦，擦完之后还有，擦完之后还有，怎么也——擦不掉！

&esp;&esp;陆崇明喉头哽动，眼睛发涩，好半响才道：“老是吐老是吐，你以为自己的血很多吗？吐点出来玩玩也不要紧是不是……”

&esp;&esp;苏梦枕眨了眨眼睛，以示自己的无辜，等他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又咳嗽了起来，他咳得异常剧烈，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肝胆肺肾一同咳出来一般。

&esp;&esp;陆崇明将他抱在怀中，以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柔软轻拍着他的背脊，“有什么话等你好了以后再说，我一定听着……”

&esp;&esp;苏梦枕摇头，他们彼此都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esp;&esp;他紧紧地拉着陆崇明的衣袖，泛白的指节显示着他的执拗和倔强。

&esp;&esp;“答应我一件事……”

&esp;&esp;“不要谋反……我知道朝政腐败，是皇帝负你……但你、你和你的风云铁骑一旦南下，大宋会乱，到时候……到时候受益的是金人，受苦的是大宋百姓……”

&esp;&esp;“我之所求，一是驱除鞑虏，恢复山河……罢相

&esp;&esp;一个衣着有些邋遢的男人拎着药包从药铺匆匆走出，他满脸的络腮胡子，额角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让每个看到他的人都下意识的躲开几步。

&esp;&esp;其实若有人敢仔细打量的话，会发现他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会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都不会如他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凶恶，无法接近。

&esp;&esp;男人脚步匆忙，七拐八拐穿过几条小巷之后，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屋宇前停下。

&esp;&esp;他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打开大门钻了进去。

&esp;&esp;屋内的布置一如它的外表一样的破旧，空气中似乎隐隐的散发着一股霉味，现在还是傍晚时分，但采光极差的屋内已经暗了下来。

&esp;&esp;嚓——轻微的声音响起，随着这道声音，一点小小的火苗晃晃悠悠的亮了起来，照亮了这一间不大的斗室。

&esp;&esp;男人循声望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暖色的火苗，而是油灯后面的青年。

&esp;&esp;长长的黑发有些凌乱，俊美的容貌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一袭单衣坐在床边的青年虽然虚弱，却又有一种凌厉的锐气。

&esp;&esp;“你怎么起来了？！”乔装成络腮胡的戚少商有些不满的说道：“全身上下那么多伤口你不给我好好养着，要是又裂开了怎么办？！”

&esp;&esp;“我自有分寸。”顾惜朝拧眉。

&esp;&esp;戚少商哼哼，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你要有分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伤口都裂了好几次了还在那死命的咬牙忍着，人家大夫都说了，亏你命大，若是再晚了那么一天两天的我就要给你准备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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