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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啥晦气？她婶，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有啥话你往明了说，这阴阳怪气的是要给谁听啊？我家二娣，在我们家那也是个宝贝，可不是别人嫌的啥晦气——也是巧，我还想去找你们呢，既然你们来了，那咱就说说吧！我的意思是吧，二娣都回来了，那就……”

&esp;&esp;“呀，大姐啊，你可别生气。”那头正偷着把江米条往嘴里塞的王桂花往插了一嘴，囫囵吞枣似地把嘴里的江米条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咳、咳，这上门都是客，还不给我们点水喝啊？”

&esp;&esp;话说到这份上，姜婉如只能示意温淑芳去倒水。

&esp;&esp;王桂花连灌了两大口水，这才缓过来：“姜大姐，当初我抱孩子走时，就说了的，我这妯娌养的孩子站不住，盼着你闺女去了能带个好脚头，可你看，居然带来个傻儿子……”

&esp;&esp;叹了口气，王桂花装没看到白玉凤瞪她，仍是道：“我这妯娌心里苦啊，说话冲你别见怪。”

&esp;&esp;姜婉如皱眉，还没说话，温淑芳已经接了话茬：“婶子，别怪我说话直接。我是学医的，虽说不是西医，可医术都是相通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那么封建迷信的话？孩子傻，那是父母基因或者是脑缺氧的问题，和什么脚头不脚头的有什么关系？”

&esp;&esp;“啥？啥基因？你说那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尽瞎说，要是我们两口子的事，那我闺女啥不的呢？”

&esp;&esp;一看白玉凤炸了，温淑芳不慌不心的，仍是笑道：“您这么说可不更说明和脚头没关系了？要是脚头不好，那您闺女不就也是个傻的了？”

&esp;&esp;“你会不会说话？说我闺女……”白玉凤气得不轻，却被王桂花在旁边一扯，后半截话就哽在喉间憋得她脸色发青。

&esp;&esp;“大姑娘是学医的，果然懂得多……”王桂花笑眯眯的：“大姐，你看我们大老远地跑过来，是真有诚意的，你总不能就让我们这么回去吧？”

&esp;&esp;要说留饭，姜婉如是不想的，可人客人自己都这么说了，哪儿还好意思说不留。

&esp;&esp;“可不是，大老远来的，说啥都得吃完饭再走，这大中午的，一会还得上班，那就……”

&esp;&esp;便饭还没说完，王桂花已经道：“吃饺子吧！下车饺子上车面嘛！”

&esp;&esp;别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姜婉如只能招呼温淑芳，开了柜子取了粮本：“去秤两斤白面。”

&esp;&esp;虽说城里供细粮，可像温家这样的大家庭一般是不买细粮的，都是换了粗粮吃，要不是逢年过节，也不会吃饺子。

&esp;&esp;温淑芳答应一声，没看瞪着眼一脸巴望小眼神看她的温淑贞，反倒拉了不情不愿的李留弟出去。

&esp;&esp;“你别怕，妈不会把你再给他们带回去的。”轻轻安抚李留弟，温淑芳特意带着李留弟绕到小卖部，买了糖给她吃。

&esp;&esp;虽然只是一分钱一块的糖球，连个糖纸都没有包，可是李留弟还是觉得甜到心里。

&esp;&esp;离一粮店不大远，这会正是月中旬，买粮的人也不大多，一般月初月底买粮油的人多得能从店里排到街对面去。

&esp;&esp;两斤白面三毛六外加两斤粮票，这会没有方便袋塑料口袋，都是自己家带来的布袋子，倒是环保了。

&esp;&esp;在一副食店花了一毛钱，买了一棵足有四斤多的大头菜（卷心菜），温淑芳也没带着李留弟转去卖肉的柜台。

&esp;&esp;这时候，肉也分级，五花三层的带着肥肉的反倒要贵些，一般的连肥带肉，是七毛八一斤，平常人家是不大常吃的。

&esp;&esp;大果子

&esp;&esp;没有买肉，温淑芳直接带着李留弟去了饭店，不是那回去过的人民饭店，而是一个叫胜利饭店的，门上只挂了一个幌。

&esp;&esp;店虽小，却一样是国营，在这上班的那都是国家职工。

&esp;&esp;进了店门，迎上来的服务员却是热情：“淑芳啊，来找我的？”

&esp;&esp;李留弟眼一斜，认出这是那天她刚回来时看到的邻居小青年，左边老许家，右边老陈家，这个就是老陈家的老二陈国栋。

&esp;&esp;李留弟回来之后，陈家的大娘还来看过她一次，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他们只当她是半大丫头听不懂，可她懂着呢！

&esp;&esp;不就是说她回来了，户口却没落回来呢，没口粮，吃谁的啊？一大家子本来就都不够吃，还得均给她，日子不是更不好过了。这是劝姜婉如不要把她留下，省得增加负担。

&esp;&esp;可能在那娘们心里，她是好意，可是在李留弟这这就是个不长人心的臭老娘们，当着姜婉如的面，李留弟也没怎么的，可那娘们走时，正在院子里扫地掸水的李留弟一不小心，半盆水都酎（读一声相当于‘倒’‘掀翻’的意思）在她身上，半截裤管津湿，说闲话的老娘们连告别的话都顾不得说，直接就跑了，倒是姜婉如跟在后头一个劲地替李留弟道歉。

&esp;&esp;有了前面那一遭，李留弟看这个陈国栋也是半点都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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