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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他殷如意，则专门杀心。

&esp;&esp;马车渐渐远去，殷如意脸上因为阮觅而起的一层躁气渐渐消失不见。似浑身上下鲜活的气息瞬间沉寂下去，徒留灯熄人散的满地寂静。

&esp;&esp;他看着马车的影子，直到消失不见。才眼睑敛着，转身离开。

&esp;&esp;四五岁大的孩童嬉闹，一不留神撞在他腿上，反倒自己站不稳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倒在地。愣了愣爬起来没哭，但在抬头看殷如意时，却一下子吓得被憋出一炮眼泪。腿一软，再次坐在地上。

&esp;&esp;殷如意沉默扶起小孩儿，不远处有妇人正匆忙赶过来，他略等了等，在那妇人到时便径直离去。

&esp;&esp;————

&esp;&esp;等了一天时间，詹五爷就递了消息进来。

&esp;&esp;阮觅这才知道那书生叫做柳十令，乃汴州人士，来鳞京求学。如今正在鳞京南山书院就读，学识不错，经常被授课的先生当作学子表率。

&esp;&esp;家中父母双全，有一双年幼弟妹，尚无婚配，连喜欢的女子也没有。

&esp;&esp;再往下看去，就是更离谱的内容了。

&esp;&esp;连柳十令曾经对有人提及过的对桃花的看法都写上去了，旁边还有道批注。

&esp;&esp;批注上这样写的，“对桃花无感，说明他肯定喜欢素净的女子，阮姑娘加把劲！”

&esp;&esp;阮觅嘴角一抽，想不出来这是谁写的。毕竟詹五爷那儿，包括他自己，全是热爱听八卦的。像极了每天在瓜田里东奔西跑，累得要死还一脸兴奋的猹。

&esp;&esp;快速略过那些没有用处的信息后，阮觅闭上眼沉思一会儿。再睁开眼来，她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esp;&esp;去找柳十令的时候，阮觅特地避开魏驿蔺，鬼鬼祟祟的，叫人看见恐怕当场就要捉她去见官。

&esp;&esp;还好一路上都很顺利，她成功来到柳十令家门前。

&esp;&esp;这天天气还算好，气温偏低。

&esp;&esp;阮觅盯着脚下的青石板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挑了处干净地方坐下，双手支着头等待柳十令。

&esp;&esp;巷子里很少有人经过，而且现在是正午时分，柳十令也该回来了。

&esp;&esp;在詹五爷送来的信息里提到过，柳十令不住在书院，每日都要往返三次，这半年来都是如此。

&esp;&esp;等了一会儿阮觅没忍住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竟然坐在这青石板上突然就来了睡意。

&esp;&esp;正当她昏昏沉沉之际，听到一声轻微的开门“吱呀”声。

&esp;&esp;阮觅顿时就醒了。

&esp;&esp;柳十令半个身体刚踏进门，听后身后传来的声响便知道人醒了。他只当作不知，并且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esp;&esp;“哒”的一声响。

&esp;&esp;那扇门就在阮觅出声前关上，仅有一阵关门风扑了她一脸。

&esp;&esp;“……”

&esp;&esp;阮觅想挤出个笑来，但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立马就觉得脸部肌肉僵硬实在撑不住，最后只得放弃。

&esp;&esp;她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起来。

&esp;&esp;“请问是柳公子吗？”规矩地敲了敲三下门。

&esp;&esp;里面没反应。

&esp;&esp;阮觅又深深吸了口气，“若是柳公子在听的话，不妨好好考虑考虑我接下来说的话。”

&esp;&esp;门里依旧安静。

&esp;&esp;阮觅眼角抽了抽，继续道：“大雍文风鼎盛，每年前来鳞京求学的学子犹如过江之鲫。柳公子平日里在书院应当见识过。那些同窗或是来自锦州，或是来自北地，五湖四海聚在一处，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乡试、会试万里挑一，即便名气再大的学子，也有名落孙山的可能。这便是如今科举的形势，百不存一。”

&esp;&esp;“如今柳公子或许觉得书院里的书籍能够满足你所需，但不知道柳公子有没有想过。那些书，你可以读，你的同窗们也同样能翻开来看。当你彻夜苦读的时候，你的同窗们也在彻夜苦读。他们用功并不比你少，看的书也与你没什么不同。能够忍受艰辛来到鳞京进学的学子，没有谁是天资愚钝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敢问柳公子要怎么从一众人中脱颖而出夺得头筹？”

&esp;&esp;阮觅一口气说了许多，这就是当下科举的严酷局势。

&esp;&esp;没有门路的学子确实日复一日看着别人也看着的书，几十个人一起接受着同一个先生的教学。在天资没有很大差距的情况下，他们最终的水平其实是差不多的。

&esp;&esp;而那些家学渊源，又有名师专门指导的学子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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