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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第3页）

&esp;&esp;一名侍女从屋中出来，接过郑鸣手中的那盒蜜藕。

&esp;&esp;无其他事，就下去吧。

&esp;&esp;屋内传出昭灵的声音。

&esp;&esp;郑鸣应道：是，公子。

&esp;&esp;他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跟上捧蜜藕的侍女，小声问她：是谁在公子卧室中？隐隐约约见得一个身影，不是女子纤细的身影。

&esp;&esp;灵公子的寝室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郑鸣一次也没进去过。

&esp;&esp;侍女要将蜜藕送往厨房，被郑鸣一路跟随，只得说：是越侍，公子叫他在里头烘书。郑鸣冷哼一声，喃道：又是他。

&esp;&esp;遣走郑鸣，昭灵起身，来至越潜身边，见他已经烘干帛书，正在将摊开的帛书卷成一束。

&esp;&esp;昭灵夸赞：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耐心。

&esp;&esp;确实，看他守着那炉子许久，就没换过姿势。虽说是极小的一件事，但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样的定力。

&esp;&esp;昭灵凑近，看越潜头发，问：头发干了吗？

&esp;&esp;察觉到昭灵问出这句话时，似有其他意味，越潜伸手去摸披散在肩上的发，本来湿漉漉的头发，果然已经干燥，越潜愣怔，回道：干了。

&esp;&esp;他已经意识到，公子灵为何叫他进来，又为何让他烘帛书。

&esp;&esp;帛书递来。

&esp;&esp;昭灵伸手去接帛书，他的手指修长，光滑。

&esp;&esp;越潜听到提示，这才将帛书递交。

&esp;&esp;拿着帛书，昭灵走到镜台前坐下，他一边检查帛书，一边由侍女帮他梳发。

&esp;&esp;见没有其他差遣，越潜退出昭灵的居所，他大步迈下石阶，步伐匆促。

&esp;&esp;回到侧屋，自己的房间，越潜梳理头发，将披散的发束起，结髻，插上发簪。屋中有一个镜台，他很少使用，此时他就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esp;&esp;自身的变化极大，有时骤然看见镜中人，会有种陌生感。

&esp;&esp;他当过苑囿里捕鱼划船的奴隶，当过藏室里搬运简牍的奴工，而今他是融国国君之子，公子灵的侍从。

&esp;&esp;他应该是什么，他想当什么？

&esp;&esp;越潜把镜子翻倒，盖上镜盒盖子，镜盒髹漆，图案精美，就连木案上的梳子也相当别致。

&esp;&esp;在苑囿里度过多年极为粗粝的生活，使他在一些方面变得迟钝，他没能留意，自己使用的物品有精美。

&esp;&esp;家宰揣摩主人心思的能耐，实在过于强大。

&esp;&esp;黄昏，数名厨子整齐候在门阶下，他们双手捧住食盘，盘中装着食物。家宰从厨子手中接过食物，他每样都会尝上一口，试试味道，他亲自将食物端进屋，摆在食案上。

&esp;&esp;美味佳肴摆满食案。

&esp;&esp;昭灵只吃其中一小部分，他很挑食。

&esp;&esp;厨子站在门外心中忐忑不安，怕食物不对主人的胃口，又得挨家宰训责。害怕挨训的可不只是厨子，还有乐手，他们吹芋也弹瑟，负责助兴。

&esp;&esp;一顿晚饭，一大群人围着伺候，昭灵从小到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esp;&esp;将一块炖肉对半切开，越潜再从最嫩的地方，薄薄切下七八片肉，拼在一只金灿灿的青铜盘上。他做这些事时，家宰会在旁指导，规矩多，还很讲究。

&esp;&esp;装上肉片的青铜盘由家宰端起，按次序摆在昭灵跟前。

&esp;&esp;侍女夹起肉片，放在小巧的青铜染炉上，沾染温热的酱料，再将沾酱的肉片放进昭灵碗中。

&esp;&esp;七八片肉，他只食用三片，食案上的美食众多，有的食物，他都没动过一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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